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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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晶玉也是知道，秦放歌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她能给他上课的时间也不多，就只能抓住一切机会。秦放歌本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可龚晶玉不肯，在她看来，以秦放歌的悟性，哪怕把她的经验通过填鸭式地灌输给他，都是相当值得的。

    黄静就更没有说话的余地，龚晶玉教他们两个到凌晨，教室停电才舍得回去。

    龚晶玉也是自己开车来学校的，她还说送秦放歌回去。

    秦放歌哪里敢让她送自己，连忙说龚老师教他们俩一晚上也辛苦了，就不多劳烦她。他自己住得离音乐学院又进，走几步路就到。

    龚晶玉则说只要他们有收获就好，又嘱咐他们俩，尤其是黄静每天的练习不能断。

    送走龚晶玉之后，黄静望着秦放歌的眼神还很哀怨委屈，“哎，师父当不成了！师姐听起来就没那么威武霸气，本来还想你出名以后，我跟着沾点光的。”

    秦放歌就笑着说，“以后我简历上还是会写我跟黄静师姐学二胡的。”

    “不指望了！要不然还得被龚老师骂！时间也不早，你自己早点回去休息吧！”黄静却直摇头，然后就开溜。女生宿舍就在停车场旁边，秦放歌也不送她，只跟她说了声晚安。

    黄静勉强回应了声，回到宿舍后，就跑去叶秀玲寝室骚扰她，把本来已经上床的叶秀玲给弄起来，向叶秀玲哭诉她自己的悲惨遭遇，求安慰求拥抱。

    叶秀玲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拿黄静这个活宝没办法，就只能安慰她说姐妹们都很同情她，知道这落差不好受。可这样一来，其实也还好，免得她自己一人平白高了一辈。被她们叫老了也不是件好事嘛！

    黄静还是觉得很委屈很伤心，她可不敢跟龚晶玉置气，只能在好姐妹这里寻求安慰。她还在聊天软件鸿雁的群里求安慰，现在大家都用智能手机上网聊天。还没睡觉的潘琳娜陈天虹两个却是幸灾乐祸，说都怪黄静自己平时太得瑟，还宣称这样的局面她们早就预料到。瞧瞧林宝卿多聪明，就根本不要师父这样的名头。黄静气得哇哇叫，又跟她们两个打起嘴巴仗来，如此这般闹腾了一阵之后。

    黄静自己倒是先累了，叶秀玲哄了她一下之后，就乖乖回去睡觉。

    要怪只怪秦放歌和龚晶玉给她的压力实在太大，在教室里的时候，她都不敢怎么分神，生怕挨批。音乐学院这些老师们性格都差不多，在专业上，对她们的要求真是一丝不苟，不上课的时候倒是非常好相处的。

    秦放歌这家伙倒是没心没肺得很，悠哉悠哉地步行回去后，洗漱后，还练了会钢琴。

    钢琴是陈志远白天派人送过来，陈瑜珊在家里接收的。秦放歌现在还是个穷人，搞这个音乐工作室预算本来就不多，但钢琴却是必须的，练琴、作曲、录音都用得着。这五万块的原装德国进口立式琴，已经是他财力所能承受的极限。

    陈志远也没忽悠他，秦放歌亲自演奏的时候，也发现这台钢琴已经调试好，无论在手感还是音色上，都相当出色，在表达乐曲的层次感上，也有相当好的效果。

    陈瑜珊从酒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弹钢琴，她都顾不上休息，静静在站在一旁，欣赏他练琴。

    末了，陈瑜珊还笑着说她赚大发了，有太多的机会免费欣赏世界最上最厉害钢琴家的演奏。

    秦放歌也是一笑了之，只关心起她在酒吧的情况。

    陈瑜珊说还是老样子，世界杯一来，到酒吧通宵看球的客人多了起来，她不看球倒是可以乘机休息。

    秦放歌要她早点休息，陈瑜珊对秦放歌旺盛无比的精力也是佩服得很，感觉他每天没睡几个小时，照样生龙活虎的。她自认比不过他这样的怪物，也就先洗洗睡。

    秦放歌每天只需要两三个小时睡眠时间，感觉就像是意思意思而已。然后照旧早起练拳练声，然后去附近吃了早餐，再戴上口罩，一路就当锻炼身体小跑去周秀英教授家。

    进小区的时候，他还是被尽职尽责的小区保安给拦截住，他拿出身份证来做了登记，保安才给他放行。

    然后，消息灵通的小区保安还告诉他，周秀英教授的老公方希平教授每天这会都在小区内安装健身设备的区域锻炼。

    说来惭愧，秦放歌还没见过他这位“师公”，好像周秀英的这位老公也比较低调，很少出境，要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了。

    他本来没打算去和方希平碰面，但在上楼的时候却遇上了他。

    他之前见过周秀英的儿子方建国，和他长相差不多，不过方希平也是接近八十岁的高龄了，但他的年里比周秀英还要小几岁，在当初，他们的结合，最初不被大家所看好，最后倒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秦放歌自然不能视若无睹，赶紧礼貌地和他师父的老公方希平打招呼。

    方希平倒是听周秀英讲过秦放歌的，光昨天她就把秦放歌的名字念叨了大半天。方希平自己不是搞音乐的，但他欣赏音乐艺术的水准却是相当高的，当初周秀英也就是觉得他欣赏她，懂她，愿意认真倾听她的歌声，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才不顾大家的反对，和方希平走到了一起。

    “小伙子挺精神的呀！来得也这么早。”方希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也微笑着回应他。

    “师父还没吃早餐吧！想吃什么，学生马上去给师父买。”秦放歌礼貌地说。

    方希平笑着说不用，他们家早餐都是自己做的。他甚至还关心起秦放歌吃了早餐没，秦放歌就说他一顿不吃都饿得慌，也是早早就吃过早餐过来的。

    一路闲聊上楼，秦放歌倒没觉得拘束，他还想扶方希平上楼的，可方希平觉得他不需要别人扶。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可方希平觉得这小伙子确实有点意思。

    他们进屋的时候，周秀英也已经起来，看秦放歌这么早就过来，也关心他吃过早餐没有，说可以多做点。

    秦放歌说吃过了，还说帮着他们做早餐，被周秀英笑着拒绝掉，他的心意是好的，可做出来的东西她们可没胆子吃呀！

    周秀英说他没事的话可以先去弹会钢琴，等她吃过早餐后，再开始今天的声乐歌剧教学。

    秦放歌说不着急，还问他们，“师父们喜欢听什么样的音乐？”

    周秀英回答说她自己没讲究什么都听，就方希平比较挑剔一点。

    方希平则是笑着问秦放歌，会不会弹比较催眠一点的音乐。

    “师父失眠吗？”秦放歌忙问道。

    周秀英叹息着说，“我每天头沾上枕头就能睡着。就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好些年了，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你要是能弹些曲子把他给催眠了，给你记大功一件。”

    方希平则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睡太多的缘故，现在怎么都睡不着。”

    秦放歌说他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过现在这刚早上的大家精神都好，效果肯定不好。

    周秀英就笑着说不用着急，让他随便弹弹当成是在练琴就好，失眠这么些年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秦放歌也不知道方希平的喜好，他也就真的随便弹弹，最先弹的是卡农变奏曲，这曲子是肯定没多少催眠效果的。

    果然，卡农这样的曲子，只能让方希平精神愈发抖擞，因为秦放歌最擅长的就是钢琴，不管是在演奏技巧还是情感的表达上，都可以说是世界数一数二的水平。

    他这首卡农变奏曲一弹完，方希平一生中听了无数音乐会，哪怕演奏卡农这样尽人皆知的曲子，他也能从中判断出演奏者的水准。他朝秦放歌竖起大拇指，大声叫好，他还很奇怪地问他，“你这钢琴演奏水平，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世界顶尖水平，为什么不继续在钢琴上发展？”

    “钢琴和声乐我都不想放弃！”秦放歌回答说，“我也都在努力学习，尤其还有师父这样的好老师教我学声乐歌剧，我可不能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期望。”

    方希平对他这样的话自然免疫，他只是更好奇，秦放歌哪里来那么多的精力，兼顾这么多方面，天才也的有个限度好不好。

    秦放歌接着又弹起肖邦的夜曲来，这曲子是方希平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但他听了这么多古典音乐，还是知道秦放歌演奏的是什么题材的曲子。

    一般而言，夜曲旋律优美，富于歌唱，往往采用琶音式和弦的伴奏型，演奏速度也比较慢。表现意境是夜的寂静，以及人内心情感的抒发。肖邦的二十一首夜曲，更是夜曲中的佳作。

    秦放歌在演奏肖邦夜曲的时候，不管是技术上的处理，还是情感上的演绎，都是相当到位。

    这样速度缓慢的曲子，其实也是相当考验演奏者水平的，方希平深知这一点，同时也对秦放歌的钢琴演奏水平，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但这也仅仅限于欣赏，方希平听了之后，还是没有半点瞌睡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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