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符经「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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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华子,你把手抬起来……别抬那么高,手掌对着我……手掌打开……”
周玄开始教木华伸手指。
指令有些“复杂”,木华不得要领,周玄只能上手帮他调动作,跟玩带球形关节的大型“可动手办”似的。
好在木华虽然脑子不太转,但服从性极高,周玄把他手掰到哪个位置,他就坚决不动。
“行,保持这个动作。”
木华在周玄的教导下,右手臂平举,手掌握拳,只有中指伸出。
按照煮酒和尚的说法,若是互为镜中人,只要双方的中指对上了中指,两人中间便会产生一层冰。
周玄伸出中指,与木华的中指对齐了,
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就是两根手指触碰到了一起而已,别说冰层了,连最简单的熟悉感、链接感都没有产生。
周玄甚至将自己的感知力,透进了木华的中指,然后延伸到了手臂,在对方的身体里转了一个圈——一点收获都没有。
“嗯,看来不是镜中人。”
周玄和煮酒和尚讲述木华的时候,煮酒便觉得周玄和木华之间的默契很不够,应该只是单纯长得像而已,并不是镜中人。
“没什么了,玩去吧。”
周玄拍拍木华的肩膀,催他去和小福子滚铁环。
返回了净仪铺内,云子良闲得无聊,捧着报纸瞎看。
“老云,不去打牌?”周玄问云子良。
“还没到时间,下午才有人打。”
云子良指着报纸,说:“最近大新闻挺多,七叶寺被烧,数百个和尚被活活烧死……不会是你烧的吧?你昨天一进店,身上沾点烟熏火燎的味。”
“扯淡。”
周玄拉了把凳子坐了下来,抓了把瓜子,问云子良:“老云,你听说过镜中人没?”
“哼,我瞧见你掰弄木华,就知道你要这么问。”
云子良将报纸摊在腿上,认真的讲解起来。
“互为镜中人的双方,不仅仅是长得像,脑子也得是一般聪明,甚至修行的天赋也是一般高,要不怎么叫镜中人呢?
我从来就没怀疑你和木华是镜中人,因为你们两人差别实在太大了。”
有了云子良的解释,周玄便不再想“镜中人”的事情,
现在司玉儿还没来店里,昨天李乘风刚好送过来“起乩”的古籍,
周玄趁着这个时间,打算好好研究研究。
古籍被小福子收到了二楼的房间书架上,他“蹬、蹬、蹬”的上楼拿书。
“试试洗冤箓感应符经。”
煮酒和尚讲,符经有灵,又擅于隐藏,会隐藏到各种老书中,甚至街头巷尾的书店里,也有符经的存在。
周玄将感知力释放进洗冤箓,
洗冤箓发出了微弱的震动,
有反应!
而且书架上,同样也传来微微的震动。
周玄目光向书架上扫去,李乘风借过来的古籍都没有动静,反而是一本《跑马指南》,封面在微微颤抖,像得了伤风感冒打摆子的人。
“跑马!”
跑马是真的跑马,明江府赌马很受欢迎,建有专门的跑马厅,全名叫“明江跑马总会”。
跑马厅的规格比较高,能进去耍的非富即贵,
为了平民也能享受跑马的“乐趣”,民间开办了地下赌庄,以“跑马总会”的结果为终盘结果。
类似《跑马指南》的杂志刊物,火爆了起来。
周玄书架里这本,是前房主留下的,没有及时清理出去。
他将《跑马指南》翻了几页,平平无奇,但是翻到第七页的时候,纸张里充斥着生命力。
那股生命力,像是要从纸张、墨迹印刷的字里挣脱出来。
“这就是符经?”
周玄盯着这页躁动的纸张,纸张与洗冤箓,形成了共鸣,生命力在纸张里消退、转移。
他掏出了洗冤箓,利用感知力翻动。
连翻了三页后,在箓本中,出现了一段文字——五贼气形,金木水火土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以气为形,非以形为气。
这篇符经,只是残本,不是全篇,周玄也看不太明白,便先将洗冤箓收起。
书架里的书挺多,但洗冤箓扫过,也就这么一小段符经。
“或许,连这么一小段,还是我运气好,赶上了。”
周玄将起乩的古籍,从书架里搬出来,又“蹬蹬蹬”下楼,走到拐弯处,楼梯表面潮气重,很是湿滑,
他又被怀里的书挡了视线,没瞧着路,脚踩滑了,身体往后倾倒,
好在他感知力出色,尽管没学过“轻身法”之类的身形之法,但感知力瞬间将身子的重心调得稳当,他上半身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但愣是站住了,重新正起了身体后,继续下楼。
……
木华与小福子两人玩滚铁环,已经滚到了老画斋前了。
小福子滚得快,领先了木华十来米。
木华在身后不停追赶,追着追着,忽然他愣在原地,然后没来由的身子后仰,仰到上半身与地面平行后,才重新将身体正了起来。
“华子,华子,干嘛呢?快来。”小福子喊。
木华又拿起了铁丝,滚着铁环,朝小福子跑去。
……
周玄搬着起乩的书,去了外堂,拿了一本《起乩仪式》,正要翻看,想起刚才洗冤箓里收录的那段话,便问云子良。
“老云,我刚才来了点灵感,忽然就想了这么一段话,但我吧,又不太明白话里的意思,你帮我分析分析。”
周玄说道。
“你说。”
“五贼气形,金木水火土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以气为形,非以形为气。”
周玄讲道。
这篇经文,没头没尾,没有语境,很难理解。
云子良却斜着脑袋,瞥了周玄一眼:“这是你自己想的?”
“是。”
“你这灵感也太妙了,这段话,直指你的新朋友。”
“谁?”
“司铭呗,就那神偷堂的堂主。”云子良说道:“他香火应该高,至少是超过了五炷香火,神偷的第五炷香火的手段,叫——五行遁术,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变式,
这门遁法,是神偷对敌时的核心手段,虽说手段只要香火层次到了便能领悟,但每个人的悟性不一样,领悟出来的奥妙自然有深有浅,
深浅有别,威力自然也不一样。”
云子良说道:“以气为形,而非以形为气,我这一琢磨,便觉得这份领悟妙极。”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周玄知道这段话来自《符经》,便知道云子良是真有眼光。
“区别很大,以形为气,是靠法门,将自身形体,化作五形之气!但以气为形,是让周遭的五形之气为自己所用!”
云子良悠悠说道:“你这番灵感,非天生霸道之人,难以领悟,
我们走阴拜神的人,将天地、神鬼、五行、大道,都想得过于神圣了,我们成了信徒,他们高高在上,
因此,我们骨子里只想借用他们的力量,能借到一些,便心满意足。
殊不知,除了借用,我们还能控制、掠夺,让祂们为我们所用!”
“老云,你以前几炷香?”
周玄听了云子良的论调,便觉这老云是极有慧心的人,以前香火绝对不低。
“哼,说出来吓你一跳,四炷香!”
云子良得意洋洋。
“你唬我,肯定不止四炷……”
“只有四炷,我对天发誓。”云子良都赌上咒了。
“四炷香,对走阴拜神之道,有这么深的理解?”周玄有些纳闷。
但老云赌咒说四炷,那便真的只有四炷……
……
周家班,祖树下。
周伶衣问袁不语:“袁老,云子良只有四炷香火,你说可能吗?”
“极有可能。”
袁不语说道:“这云子良说他出自藏龙山,我开始真没想出来他是谁,
但现在听了他这番话,我才知道他是何人!”
“藏龙山八百年传承第一,
四炷香,横扫人间道门,
他七岁通灵点香,十二岁便将香火爬升到了四炷,然后,他主动折断了香火,切断了与神明的链接!”
“没有香火,也能修行?”
周伶衣的认知受到了挑战。
“别人不能,他能!”袁不语说道:“他是天生的霸道之人,云子良不是他的本名,他以神龙为名,叫烛阴!”
袁不语说道:“烛阴,如何落得这般田地,藏画中三百年,那便不得而知了,其中,必然有极大的隐情,
或者说,他这躲藏三百年,是为了修得更好的神通。”
周伶衣笑了笑,说:“有云子良这般人物与弟弟为伴,对弟弟的香火修行,极有帮助。”
“那是自然,周班主,明江府有种风云际会的感觉,我还是想着去帮帮玄子。”
“袁老把心放肚子里,弟弟一定不会出事的,我担保。”
“这么有信心?”
“所有堂口的天才出世,皆有护道人,弟弟的身边也有!”
周伶衣闭目养神起来。
她每日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养神”,这是巫女修行香火的方式。
袁不语则期盼着周玄的机缘,今天周玄悟了“五形遁术”的玄妙,哪天能不能悟出点说书人手段的玄妙?
“师父也想不劳而获啊!”
袁不语很想体会体会“人在院中躺,香火手段心中涨”的快乐。
……
“周大哥!我来了。”
周玄在看着起乩古籍,活泼的司玉儿,忽的就冲进了店里,把他吓一蹦跶。
“进来就进来,咋咋呼呼的……”周玄把书放在了柜台上,说道。
“给你带了点礼物。”
司玉儿将两提纸袋也放在柜台上:“月明斋的点心,酥而不腻,保证你爱吃。”
“你还挺客气,刚好,我这店里也没招待富家大千金的零嘴,只好借花献佛了。”
周玄将纸袋拆了,拿了块点心递给司玉儿:“小玉,别客气,都自己人,吃!”
这巨有底气的自信模样,仿佛点心真是他提前预备的。
司玉儿被逗得仰着头,爽朗的笑。
“喝杯茶,然后我们谈一谈献祭的事情。”
周玄说道。
“现在就可以谈了。”
“我先讲明白哈,献祭,是让拈花手印刺青生效的办法,不是我非要献,我不赚差价。”
“懂。”
“懂就好。”
周玄将感知力深入到“拈花手印”中,这次的仪式与祈福天官流程差不太多,只是没有那么血腥,由司玉儿抓破自己的手臂,然后利用血迹,在周玄的手上,写下“小护法”三个字。
等于从今天开始,
周玄的临时保镖,除了李乘风外,还多了一个司玉儿。
他将司玉儿引到内堂。
司玉儿撸起袖管,在葱白的小臂上,抓出了五条痕迹,
她很用力气,抓得很深,每道痕都深可见骨,疼得直抽抽。
“小玉,不需要这么实诚的,随便抓几道口子就好……”
周玄正想劝,却发现司玉儿的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怪不得要抓这么深?要抓浅点,仪式还没做完,伤口就好了。
周玄伸出了右臂,递给了司玉儿。
司玉儿蘸了指血,在周玄的右手上,写下了“小护法”三个字。
顿时,周玄的指甲快速生长,长到一寸后,他将指甲绞了下来,放进了司玉儿的伤口里。
也就在这时,周玄的右手,散出了蓝色光泽,手指微动,拈花手印的刺青,在司玉儿的身前展开。
坐在角落里的云子良第一次瞧见周玄的傩神之手,他眯着眼睛表示惊愕,但很快,他又释然了。
“这小子身上神秘事件一大堆,还身怀血井,我要是傩神,也选这小子当成我的关门弟子!”
周玄右手再勾,骨牙飞出,往拈花手印的手掌处轻点。
手掌中,便有一只眼睛,显现了出来。
“阿弥陀佛!”
一阵佛号,在刺青中诵念着,强大的天神气息、和煦的佛气,让感知力远超常人的司玉儿两眼直冒小星星。
“周大哥,好强大的气场。”
“感觉身体舒服点吗?”
周玄问道,
“舒服多了,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司玉儿说。
周玄便将刺青递给了司玉儿,说:“放家里床头,每天多观想,对你的血井疯症有很好的压制效果,至于效果好到什么程度?需要时间给予答案。”
司玉儿接过刺青后,没有离开,问周玄:“周大哥,你昨天说要给我讲射雕的书,今天我来了,能给我讲吗?”
“昨天讲哪儿了?”
“江南七怪对阵黑白双煞。”
“哦……我倒是想讲,但是现在是做生意……”周玄望了一眼空荡荡的三张净仪床,觉得“做生意”的托词不能成立,索性就讲吧。
“那行,反正也没客人,讲讲书。”
一直坐在角落里,瞧着周玄、司玉儿,露着“姨父笑”的云子良,忽然变了脸色,起身便呵斥道:“你小子会讲书?”
“多稀奇啊?我是说书人,怎么不会讲书?”
“你不是速成的说书人吗?”
云子良知道周玄是说书人,但只烧了一炷香火,讲书这种事情,需要常年累月的舞台积累才能磨炼得出彩的。
因此,云子良一直都以为周玄是个讲书不太厉害的“说书人”。
“老云,你说你怎么转不过弯来呢?我如果讲书讲得不好,凭什么能够速成说书人的香火?”
“嘶!?”云子良忽然觉得周玄说得有道理。
“等等,你们在聊些什么?”司玉儿直犯迷糊,便问周玄:“周大哥不是刺青师吗?怎么又成说书人了!”
“我修的是傩,走九个堂口,第一炷香,是说书人。”
司玉儿已经给周玄献祭过,司铭又处处都服周玄。
再加上司玉儿母亲的老师是李乘风,已经成了周玄的信徒。
各种关系错杂,周玄便不对司玉儿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傩?好像只有周家班的后人才能修……哦……周大哥,原来你一直都瞒着我,你就是周玄,平水府周家班的少班主!《白眉大侠》就是你讲的书?”
“嗯!”周玄平静的应道。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等我,等我……”
司玉儿要往店外走。
“去哪儿?”
“买酒买菜,周大哥那么好的书,不吃吃喝喝的看,可惜了……”
“我修傩的事,你别到处乱散,心里知道就行。”
“放心,放心,你就是我的刺青师周大哥。”
周玄倒是清楚司玉儿,她看上去什么都爱聊,但关键地方的嘴很严。
“小周,你欺骗了我,你不但讲书,似乎还讲得很好,结果你从来没给我讲过一场评书!
你知道我每天晚上有多无聊吗?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是怎么过的吗?”
“怎么叫欺骗呢?你问过吗?”
“额!”
“你要问了,我不就给你讲书吗?”周玄笑了笑,去楼上换说书人的大褂,好容易讲一次,当然要讲好点。
……
周玄已经换好了大褂,面前摆了张桌子,
观众已经就位。
除了司玉儿、云子良、吕明坤外,小福子还把木华也喊了过来。
观众面前也摆着桌子,有瓜果点心,汽水浓茶,卤肉烧鸡。
倒不像说书现场,像效益不错的小公司的过年茶话会,由员工上台表演才艺!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皆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今日要讲的书,题目比劝人方还大,叫侠!何为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嘭!”
周玄开了折扇,开始入活:“话说,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从临江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
他这一亮扇,一出声,吕明坤和司玉儿便叫好。
“小师弟,风采依旧。”
“周大哥真有腔调。”
这俩是真爱粉,有滤镜,周玄举手投足,他们硬叫好。
但云子良听多少收音机评书,要求相当高,开始挑刺,说:“小周书讲得还行,但是,只算还行,声音没有老成的魅力,动作有点范儿,但是不精准,离大师还是差着。”
“哼,你说我周大哥,不想理你。”司玉儿出声对抗云子良。
“小师弟的书,你得往下听。”吕明坤深知周玄讲书的特点。
周玄讲书,功力不足是硬伤,毕竟舞台经验不够。
但文艺作品的事,便是“一新遮百丑”,内容新,文本带劲,比功力更重要。
周玄往下讲着,
越讲越带劲,随着江湖人物的出现,丘处机,江南七怪,黑白双煞,一个接着一个由周玄的动作、神情,以及说书人生梦的方式,入了云子良的眼、脑、心,
他便觉得,
精彩!
真他娘的精彩,
比起那些翻来覆去,讲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故事,精彩得多。
“好听好听。”
云子良托着茶壶,听入了迷。
唯独不太入戏的观众,便是木华。
木华不理解复杂的情感,自然理解不了书中绝大部分的故事,
但他也有快乐的时候,
在周玄生梦,将梅超风、陈玄风与江南七怪之间的战斗,像连环画似的,展现在观众眼前的时候,
木华开心得都站起来了。
这就是电影当年为什么能够迅速霸占市场的原因,你不认字可以,但你总会瞧画片儿吧?
周家净仪铺里,便只剩下周玄在讲书,其余人,机械的磕着瓜子、吃糕点、喝茶、喝汽水,心神都在周玄的射雕故事里。
……
慧丰医学院,古怪生物研究所。
研究所里,骨老会的学者来了三个。
他们在血腥的现场里议论着什么。
李乘风神情麻木的瞧着周围。
昨晚,王亦文死了,“饥饿”不翼而飞,血井人脑,像受了惊的小孩,蜷缩在水箱的角落里。
“亦文啊……哎!”
李乘风和王亦文的关系很好,如今王亦文的尸体,化作了千片、万片,撒得研究所里到处都是,他瞧了只觉心里难受。
“李教授,目前查不出是谁杀了王亦文,研究所的门,也没有强行打开的痕迹。”
“饥饿,也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跑掉的。”
学者的调查结果,李乘风很难接受,学生死了,杀人凶手和实验对象,全都消失无踪影……
“接着查!”
“已经查了半夜加一个大上午了,确实查不出线索,血井人脑现在也陷入了混乱的状态,如果它的情绪能稳定下来,说不定能给我们提供有力的线索。”
“血井人脑?”
李乘风忽然想起了能稳定血井人脑的人——他的新主人,周玄!
“对,求小先生出手帮忙。”
李乘风没有选择给周玄打电话,他去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双膝跪地,朝着窗口膜拜:“信徒李乘风身陷迷惘,请大祭司法身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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