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金系武侠 第三章 大漠气运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自从上次跟随铁木真来到他部族，郭靖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白天硬着头皮和那些“同龄”孩子打闹玩耍，晚上才存神运功，打坐调息。

    九阳神功共四卷，只是字刺得极小，这才能藏在一本楞伽经中，而这本被斗酒僧用来藏神功的经书正是少林达摩祖师的手书本，对少林寺而言纪念意义大于参悟，只被放在藏经阁顶楼，却是甚少有人翻看，这才使得这部神功一直无人得知，直到被细心打扫觉远和尚无意中发现，这才得以问世。

    郭靖先前得了这经文自然没有给少林留个备份的道理，只是将自己仿制的抄本放回去，甚至九阳神功也刻了上去，只是自己又加了点料，在中间穿插了数句口诀，将好好的九阳神功逆成了九阳魔功。

    平时既不影响练功也不影响心智，但只要被对应法门激活就会被失了神智，如果没有上帝视角，谁会防备一本祖师流传的功法呢？这全心投入的练功正是对这种魔法诀打开了心防，功力练的越是精擅，入魔也会越深，最后只要被种魔者催动法诀，就只会乖乖成为傀儡。

    每次想到这件事，郭靖都会忍不住哼唱两句：“待末法时，却教魔子魔孙混入僧团，披汝袈裟，坏汝佛法。”

    ……

    一是郭靖修习内功，更兼天生神力，二来心智超出太多，很容易就成了这片大帐的孩子王，这帮孩子里自然包含了铁木真的幼子拖雷。两人早早地结了安达，一切都如预料的一样。

    这一日，郭靖正在和几个蒙古孩子掷石游戏，忽见远处两骑蒙古兵急驰奔来，显是有急讯向大汗禀报。两兵进入铁木真帐中不久，号角呜呜响起，各处营房中的兵丁飞奔涌出。

    铁木真训练部众，约束严峻，军法如铁。十名蒙古兵编为一小队，由一名十夫长率领，十个十夫队由一名百夫长率领，十个百夫队由一名千夫长率领，十个千夫队由一名万夫长率领。铁木真号令一出，数万人如心使臂，如臂使指，直似一人。

    只听号角第一遍吹罢，各营士卒都已拿了兵器上马。第二遍号角吹动时，四野里蹄声杂沓，人头攒动。第三遍号角停息，辕门前大草原上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整整齐齐的排列了五个万人队，除了马匹呼吸喘气之外，更无半点耳语和兵器撞碰之声。

    众孩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观望，郭靖却知道这是金国派使者来了。

    其时，金国章宗在位，在得悉铁木真部的强盛后，生怕其成为北方之患，于是派三子完颜洪熙，六子完颜洪烈前来册封官职，一来加以勒索，二来查探虚实。

    而这时，金人统有整片北方，兵势雄强，威声远震，蒙古人还只是草原大漠中的一个小部落，因此能得到大金国的封号，铁木真是非常引以为荣的。

    也正是为此，铁木真带着三个儿子排列军阵，再让大王子术赤率领了一万人队上去迎接，其余四万人队在草原上摆了开来。

    既显示了自己的军威，又给足了金国使者面子。

    眼珠子一转，郭靖就带这众小孩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热闹，过了好一阵，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术赤已接了完颜洪熙和完颜洪烈两人过来。完颜兄弟带领了一万名精兵，个个锦袍铁甲，左队持长矛，右队拿着狼牙棒，胯下高头大马，铁甲上铿锵之声里许外即能听来。待到近来，更是盔甲鲜明，军威极盛。

    完颜洪熙见郭靖等许多蒙古小孩站在远处，睁大了小眼，目不转瞬的瞧着队伍，便哈哈大笑，探手入怀，抓了一把金钱，用力往小孩群中掷去，笑道：“赏给你们！”

    他把金钱撒得远远地，满心以为这帮小崽子定会群起欢呼抢夺，那时既显得自己气派豪阔，且可引为笑乐。但蒙古人最注重的是主客相敬之礼，他这举动固然十分轻浮，也是不敬之至。周围的蒙古的将士都是心中恼火，若不是铁木真治军极严，怕不是有不少人就要冲上去喝止。

    这群小孩都是大帐里儿女，年纪虽小，却是个个自尊，对掷来的金币没人加以理睬。

    完颜洪熙讨了个老大没趣，又用劲掷出一把金币，叫道：“大家抢啊，他妈的小鬼！”蒙古众人听了，更是愤然变色。

    当时的蒙古人尚无文字，风俗粗犷，却是最重信义礼节，尤其尊敬客人。客人来到蒙古包里，不论识与不识，必定罄其所有的招待，而做客人的也决不可对主人有丝毫侮慢，但如果不遵主客之礼，那就是得罪了整个草原的蒙古人。

    完颜洪熙说的虽是女真话，蒙古兵将不明其意，但从他神态举止之中，谁都知道是侮辱群孩的言语。

    大人如此，孩子们却不依了，斡儿答是术赤的长子，性子和他父亲一脉相承，从小就脾气暴烈，除了他那小叔叔拖雷和孩子王郭靖这帮小孩里谁都怕他。

    这暴躁的小子哪受得了这等侮辱，在地下捡起几枚金币，奔近去猛力往完颜洪熙脸上掷去，叫道：“谁要你的钱！”

    郭靖打了个眼色，孩子们立刻有学有样，一个个也都捡起金币向完颜洪熙掷去。

    完颜洪熙偏头相避，但终有一枚金币打在他颧骨之上，虽然斡儿答力弱，这一下并不疼痛，但总是在数万人之前出了个丑。刚刚心中不快的蒙古兵士更是心中称快，要不是军纪约束只怕要拍手叫好。

    见此情形，完颜洪熙大怒，猛喝一声：“一群不识抬举的东西。”他在金国时稍不如意，便即举手杀人，谁敢对他如此侮辱，这时怒火上冲，从身旁侍卫手里拿过一枝长矛，猛力往郭靖胸口掷去。

    郭靖也是一呆，没想到这次暗中将斡儿答推出去出风头，这长矛却还是奔着自己来，随后暗道一声白痴。左手猛一用力，一块金币就奔完颜洪熙的坐骑飞去。

    完颜洪烈看到自己三哥竟然敢在蒙古帐中杀人，心中知道不妥，忙叫：“三哥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完颜洪熙先投的长矛，却是郭靖打出的金币先到，正打在马腹穴位上，战马吃痛打了个趔趄，刚刚投出长矛的完颜洪熙坐不稳马，却是跌了下来。

    随后郭靖左手一拨，右手一拿，这长矛就被提在手中。

    蒙古兵见过郭靖，都知道这小子天神神力，又和哲别学射箭接箭，但今天这接长矛的一手，还是忍不住齐声喝彩。

    摔在地下的完颜洪熙听见蒙古人的喝彩，心中更是恼怒至极，爬起身，拔出随身的马刀就朝孩子们冲了过去。

    铁木真及众将看到完颜洪熙拔刀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完颜洪烈看到三哥拔刀冲出去，心中狂骂这三哥真是头猪，这时侯竟然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赶忙上前就要拉人。

    “啪”又一声轻响，原本气势汹汹地完颜洪熙却是膝盖一软，一个狗吃屎倒趴在地上。“咔”的一声，似乎连牙都磕掉了。

    “啊啊啊……”这下可把这三王子彻底气得发狂了，不顾伤腿，完颜洪熙奋力冲上前去，就像疯狗一般。

    仅仅在几秒钟时间内发生的事早使那边炸开了锅，完颜洪烈终于跑到皇兄的面前，拉住了这状若疯狂的三哥，心中却是气急，被自己三哥这样一闹万一蒙古人心一横，自己岂不是也要在这里陪葬。

    心中这样想着，赶忙急忙叫人把三哥“扶”回大帐中修养。

    再回头向这群孩子看去，所有的孩子刚才还在大笑，这时却紧闭双口，无辜的低着头，显然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完颜洪烈见一群孩子低着头，根本看不出是谁下的手。

    这边郭靖却是昂着头，双手握着刚刚接下的长矛，他之前打出的两枚金币又快打得又隐蔽，用的是弹指发射，这帮人根本看不出是谁出的手，自己虽然还是出了风头，但是双手都抓着长矛更是打了掩护，怎么都指不到自己头上。

    而这时铁木真阴沉着脸，先是对完颜洪熙消失的方向一道阴狠的目光，毕竟他刚才妄图杀死自己的子民。接着连声对完颜洪烈致歉：“下官管理不力，惭愧呀惭愧……”这话中气十足，却不是致歉的态度。

    完颜洪烈，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断然道：“唉，我这三皇兄就爱无理取闹，这事不怪这些孩子，走，我们还是进帐商谈大事吧！”

    铁木真听后也就借坡下驴，把这位礼数周全的金国王子接入帐幕，献上马乳酒、牛羊马肉等食物。双方各有通译，传译女真和蒙古言语。

    随后完颜洪烈就宣读金主敕令，册封铁木真为大金国北疆招讨使，子孙世袭，永为大金国北方屏藩。

    铁木真也是跪下跪下谢恩，收了金主的敕书和金带。

    当晚蒙古人大张筵席，款待上国天使，完颜洪熙冷静下来后也是大感处境不妙，周围蒙古诸将对他笑的也是隐隐有些发冷。

    饮酒半酣，完颜洪熙想了个办法，开口道：“明日我兄弟要去册封王罕，请招讨使跟我们同去。”

    王罕是草原上诸部之长，兵多财丰，待人宽厚，颇得各部酋长贵人爱戴。王罕当年曾与铁木真的父亲结拜为兄弟。后来铁木真的父亲被仇人毒死，铁木真沦落无依，便拜王罕为义父，归附于他。

    铁木真新婚不久，妻子就被蔑尔乞惕人掳去，全仗王罕与铁木真的义弟札木合共同出兵，打败蔑尔乞惕人，才把他妻子抢了回来。

    因此铁木真听说义父王罕也有册封，当然是非常高兴，忙连声答应。

    众将看完颜洪熙主动示好，态度也是软化了下来，一时间宾主尽欢。

    又喝了几轮，铁木真也是趁着酒兴问道：“这次大金国还册封谁吗？”

    完颜洪熙道：“没有了。”

    完颜洪烈加上一句道：“北方就只大汗与王罕两位是真英雄真豪杰，余人皆不足道。”

    铁木真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位人物，两位王爷或许还没听说过。”

    完颜洪烈道：“是吗？是谁？”

    铁木真道：“那就是小将的义弟札木合。他为人仁义，善能用兵，小将求三王爷、六王爷也封他一个官职。”

    铁木真和札木合是总角之交，两人结义为安达时，铁木真还只十一岁。

    两人长大之后，都住在王罕部中，始终相亲相爱，天天比赛早起，谁起得早，就用义父王罕的青玉杯饮酸奶。

    后来因追逐水草，各领牧队分离，铁木真威名日盛，札木合麾下部族也不断增多，两人情好始终不渝，尤胜于骨肉兄弟。这时铁木真想起自己已得荣封而义弟未有，是以代他索讨。

    完颜洪熙酒已喝得半醺，顺口答道：“蒙古人这么多，个个都自称英雄，个个都要封官，我们大金国哪有这许多官儿？”

    完颜洪烈向他连使眼色，完颜洪熙只是不理。

    铁木真听了，也是有些恼火，语气有些不悦，说道：“那么把小将的官职让了给他，也没打紧。”

    完颜洪熙一拍大腿，厉声道：“你是小觑大金的官职吗？”

    铁木真瞪起双眼，杀机在眼中流转，便欲拍案而起，终于强忍怒气，不再言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完颜洪烈忙说笑话，岔了开去。

    之后酒宴自然不欢而散。

    回到各自休息的大帐里，完颜洪熙啧了啧嘴，又准备喝酒，却被完颜洪烈一把将酒杯打翻。

    完颜洪烈指着完颜洪熙的鼻子说：“老三，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带你出来了。”

    “不带就不带，反正父王也不喜欢我，你才是太子，我不出来有什么事？”完颜洪熙也是喝的多了，将手一摊，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完颜洪烈也是叹了口气，皇家夺嫡何等残酷，自己这三哥虽然一早就说了不争，但太子之位在自己身上，三哥多少还是有些不甘的，语气也缓了不少：“三哥啊，我关照你，你不关照我是不是？”

    完颜洪熙也是知道自己理亏，讪讪道：“好了好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听你的。你也真是，不就为了那几个蛮子么？”

    “蛮子？”完颜洪烈也是气笑了，“你知道我们今天来蒙古干什么来了的吗？”

    “不就是册封那两个蛮子的么？”完颜洪熙一边答道一边伸手去拿酒碗。

    完颜洪烈也是恨铁不成钢，把酒坛子往地下一掼。

    “当啷”一声摔的粉碎。

    完颜洪熙也是吓了一大跳，他和六弟从小玩到大，这个弟弟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火。

    “册封？册封个屁！”完颜洪烈大骂出口，看到自己三哥一脸茫然畏惧，也是有些心疼，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啊，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扎木合是谁么？”

    “这次我跟父王建议，只册封王罕和铁木真，王罕的儿子桑昆心胸狭隘，肯定会嫉恨铁木真，扎木合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处处疏远铁木真。这两人心中有了嫉恨疏离，必然会处处为难铁木真，那时铁木真要想一统大漠，那可就难了。挑起蒙古人内战，让他们自己打自己，我大金北方边陲才会平安无事。才腾得出手来灭南朝，平天下。”

    “三哥，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然而转头看去，完颜洪熙却是被这一番话说得昏昏欲睡，完颜洪烈气不打一出来，推了他三哥一把，“听明白了么？”

    “好啦好啦，听明白了听明白，以后我看你眼色行事。”完颜洪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完颜洪烈也是叹了口气，自己这三哥实在是不争气，不过要是三哥争气了，两人还能这么亲密相处么？

    皇家少亲情啊！

    ……

    第二天一早，郭靖正准备放牧，只听的身后脚步声

    “郭靖！”确实一个跟自己差不多身高的男孩正跑了过来。

    郭靖当然早就知道来的孩子就是托雷，转过身去，笑呵呵地迎上去，“拖雷！”

    “父汗昨天都和我说了，你可是大出了风头，还救了我那侄子，我要怎么谢你啊。”狠狠地给了郭靖一个熊抱，拖雷拉着郭靖的肩膀开心地叫到。斡儿答是他大哥的儿子，自然是他拖雷的侄子。

    “那不如你认我作大哥，我们结安答吧！”

    “做安答好呀，但你也不见得比我大，为什么你是大哥？”托雷反驳道。

    “那咱们比一下，谁赢了谁做大哥，敢不敢？”郭靖干笑了一声，心道真论年龄当我当你爹的祖宗都有多的。

    托雷年少气盛，再加上蒙古男儿本就是血性有余，自然受不了这激将法，当下就喊道：“比就比，还怕你不成。不过要比什么那？”

    郭靖瞥了一眼帐篷旁的大石头。

    “好，那我们就比谁能搬动，敢不敢？”郭靖指着那块大石头道。

    “不搬不搬。”拖雷赶忙摇头，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郭靖，两人玩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郭靖力气有多大，这种一定输的比试他才不干。

    “那你要比什么，打架你也打不过我，射箭也早比过了，你还打算比什么？”

    “这。”拖雷挠了挠头，“好像也是，你以后就是我安答了，这是我的挂饰，送给你。”

    接着两人参拜了长生天，交换了信物，结成了安答。

    就在这时，郭靖也是感受到一大股气运流到了自己身上。

    这是半个大漠的气运。穿越小说 www.kk169.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