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风之卷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职业操守与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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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远不得不怀疑，这位北庆的皇后娘娘是不是没有读过史书，又或者她的三观与常人不一样。这样一个在她口中强抢民女，明显是十恶不赦的人，怎会与英雄扯上关系？

    不过也不得不说她不愧是皇后，身份摆在这里就与常人不太一样。能说出“成大事者，需有些手段”这样的话来，见识就已经与一般女子不同了。

    “英雄？看来……徐姑娘你对英雄有些很大的误解啊。我看他倒不像是英雄，更像是一个被逼无奈的普通人。”

    “普通人可不会像他这般名满天下。”

    继续向前，却是因为徐云飘的这话茬，二人都没有再说过话。华裳也迟迟没有说话，这让石远不由松了口气，看起来那畜生是被自己吓住了，并没有搬救兵呢。

    “对了，徐姑娘你如此敬佩这位石日天，不知道你对这次北庆越江攻打江南有什么看法？”就这么走着总是有些太过沉闷了，于是在走了一段路之后，石远这就主动问了一句。

    “这天下只有一个大庆！”徐云飘的回答很简单，不论怎样，她终究是北庆的皇后，而且先祖又是大庆的开朝大将。在这个问题上，她的立场是坚定的，不会轻易改变的。

    “哦？这么说来，你觉着北庆大军肯定会攻打下江南？”

    之前华裳已经探查过徐云飘的记忆了，不过除过她的身份之外，她好像对崇州以及北庆的情况并不怎么了解。这也就导致了石远没有再询问过她崇州城乃至北庆的情况。

    “当然了！”并没有任何犹豫，石远说完，徐云飘这就极为肯定的点头回道。

    “那石日天如此厉害，你怎么就这么自信？”

    “他固然厉害，但这么短的时间中想要将南庆三军整顿到可以与经验丰富的北庆大军抗衡却是不可能的。总不见得，他能一个人抵住北庆的大军吧？”

    “嗯……的确如此。不过之前也没有人想过他能率领一帮泥腿子与在金陵经营了多年的青莲教抗衡呀？难道徐姑娘你就不担心发生意外？”

    这一次徐云飘终于没有了之前笃定的气势了。确实如此，就从石远所做的事情来看，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之前一个只是在金陵城有些名号的商人，居然能控制金陵与扬州两座要城，甚至还收编了南庆三军！北庆大军这次看着是气势如虹，但遇上这个神秘莫测的石远，则是让这结果多了一份不确定……况且，这次北庆皇帝御驾亲征，甚至还特赦她带兵来了崇州，这总让她觉着有些不安。

    “那又如何？北庆大军可不是青莲教那些乌合之众！”不过就算是犹豫了许久，但最终她还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也是！北庆狼虎之师，肯定不是青莲教那些人能比的。”石远只是想与徐云飘闲聊而已，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必要较真。更何况就他这个当事人来说，对这场战争的结果也是很不确定的。

    “那你怎么看这场战争？你是希望那边赢？”石远这一说，也让徐云飘来了兴趣。

    “我嘛……其实无所谓了。”石远当然是希望自己能赢，但现在当着这个北庆皇后的面，他决定还是不要说的好。

    “怎会无所谓？天下一天不一统，这黎民百姓就要多遭一天的罪！”听到石远居然说无所谓，这不由就让徐云飘有些着急。

    “本来就无所谓啊。我不过一介草寇，靠着打家劫舍过日子的，就我的职业而言，我倒是希望这天下能一直这么乱下去。要不然，天下太平了，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石远倒是没有忘记自己山匪的身份。

    他的说法很有道理，徐云飘听过也是无话可说。短暂的沉默之后，这才又问道：“看你本事不凡，大男子志在四方，为何落草为寇，做这遭人唾弃的买卖？”

    得！她倒是好心。听到石远这么一说，居然开始劝说起了石远。这就不由让石远一时有些发懵。

    “这天下男子千万，要都志在四方，竞争却是有些太大了，总是有些人喜欢过些平静的生活的。比如说我，我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志向，只想着带着我那些漂亮老婆，好好过日子……”

    “朽木！”石远话还没说完，徐云飘这就打断了他。用“朽木”这二字来说他，这还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在书院的时候，那位闻言先生这么说他，然后他就说出了那句“老子退学了”……

    “既然如此，为何要跑去查看崇州城的情况？”不过这一次徐云飘只是有些被他搞的气急败坏，说完之后，这便想到了这一点上。

    “这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我也不光是打家劫舍，也做些收钱干活的买卖。”石远倒是没有否认之前自己的意图，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说自己是闲逛徐云飘肯定是不相信的。论起说瞎话编故事，他可是一套一套的。

    “那是什么人让你去看崇州城的情况的？”

    “这个……徐姑娘你这么问不太合适吧？我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客户信息要绝对保密。”

    徐云飘不知道石远说的这些词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就只能狠狠说道：“等到将来天下一统，我一定亲自率人剿灭了你那黑风岭，还一方百姓安宁！”

    “切！说的倒是好听，剿灭我们就剿灭我们，却要说什么还一方百姓安宁。这天下难道一直不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那些百姓在我们手中，与在朝廷手中也并没有区别。或许，我们还要比朝廷那些贪官污吏要好些。我们做山匪的，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遇到石远，就注定你之前的三观与认知要受到冲击，哪怕就是这位北庆的皇后，也是不例外的。听到石远说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话来，她一时也是愣在了原地……

    与那些历史上的皇后不一样，她这个皇后只是有个名号而已。当年跟着大皇子北上，她是看到过许多的民间疾苦的。石远所说的她是能感受到的，所以这才会一时有些痴呆……这无耻山匪，竟有如此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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